“南无阿弥陀佛。”
一声慈悲无量的佛号自一片佛塔下传出。
一点点斑驳金色却随着阳光渐渐耀眼,把佛塔林渐渐淹没。
直到一道身影从中浮现出。
皮肤如刷金漆,穿着灰袍似知客,面容庄重似庙佛。
在此僧现身时,佛塔林中的金色更甚了,伴随着地还有一声声洪亮的唱喝佛经之音。
那是千百年间埋葬在此地的得道高僧的舍利子在同声唱喝。
和尚抬了抬头,看看周遭的金光,从新坐定:“魔佛,佛敌也。”
他只如此一叹,身形渐渐潜入地底,而金芒也随之渐渐熄灭,直至无踪。
余下的只有随风落叶,洒尽秋波。
前山,一片金碧辉煌下,一座大雄宝殿内,少林主持方丈方正正号召全寺老僧,一同参详一桩大事。
“左冷禅施主送来此信,说要讨伐岳不群施主,因其有违江湖道义,违背人伦大德,强夺徒弟家传武学,更害弟子家破人亡,实乃大罪过,该当为正道发声,不让此等奸恶之辈搅乱江湖。”方正悠悠说道。
话语好似是他说的,有好似是从信中念出的,让人看不出他心底到底是有怎样的意图。
一旁坐着的老僧听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如若一切真如左冷禅施主所言,那岳不群施主确实该惩办,以儆效尤。”
“可岳不群请主持前往华山论剑,如当年五绝之事……”有老僧说起另一件事。
“如此也正好。”另一个老僧在旁说道。
“南无阿弥陀佛。”方正适时合十双手,低垂眼帘,便确定如此决定了。
随后一众老僧入定,继续默念佛经,仿佛方才所议之事不过寻常小事。
……
云深不知处,武当金顶立道人。
冲虚道人双手推云,按手为雨,正给武当呼风唤雨,已洗涤昨日尘灰。
“掌门,掌门……”
忽有一声稚嫩的呼唤,从九丈高的金顶之下传来。
乃一小道童在呼唤顶上的冲虚道人。
“何事?”冲虚停下手段,俯视而下,其声平和。
“掌门,有您的信。”道童喊道。
“我的信?怎么还送到山顶来?”冲虚奇怪道。
随后他轻身一跃,便到金顶下方,将道童摇摆的信封拿到手中。
随后他拆了信封,将信纸取出一顿猛瞧。
眉头渐渐锁起,然后又松开。
一旁的道童颇为好奇:“掌门,啥事啊?”
“江湖事,江湖恩怨。”冲虚淡然说道。
道童顿时两眼放光:“掌门,是不是华山那位岳不群啊?”
冲虚一奇,笑道:“连你都知道了?”
“山上的师兄最近一直说他呢,说他练成了外景,也说他抢了徒弟东西,还说他人品不行嘞。”道童发出稚嫩声音,脆脆地说道。
“哈哈哈,岳不群晚节不保啊。”冲虚哈哈大笑。
论起来,华山派乃全真道脉,而武当山也是全真道脉,两边还属“亲戚”呢。
只不过,华山派后来转入江湖,不再道门中混,所以就没了这方面的区别,这样的联系也就少了。
至于要不要出手帮扶华山派一把,冲虚却无此意。
武当派尊的是真武大帝,华山尊的是东华帝君,两方虽说都是全真,可说起来有有不小差别。
尤其是左冷禅的信中写了华山派的岳不群的种种“恶行”,他也不能确定真假,若是偏帮,恐怕武当山也得陷入流言蜚语之中。
所以看戏便是,看看华山派会如何应对吧。
“掌门,岳不群还请您去华山论剑呢。”道童又说道。
他满眼都是向往,少年郎对那不熟悉的江湖总是充满了向往、渴望。
冲虚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你去唤凌虚,清虚来,再多唤一些弟子,一同前往华山,看看岳不群是否真是个奸恶狡诈之徒。”
“好嘞。”道童欣喜,跃身而起,便蹦跳七八丈,落到远处的一座山崖老松的树冠上,然后再一跃,便没入山间雾霭当中。
冲虚摇摇头,便轻飘飘到了金顶,继续推云换雨,为武当山涤荡新气。
这天地间的气还是得常换常新,不换便会陈腐败坏,所谓流水不腐也。
……
嵩山巅,胜观峰,此乃嵩山剑派山门所在。
此时,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正立身祖师堂中,对着每位祖师牌位敬香礼拜。
待到最后一根香柱火星熄灭后,他才与身后的师弟缓缓说道:“信都送到了?”
“恒山的最早送过去,想来已经到了,少林的今日才送,方正大师应该也读过了,京城那边也已经打点过,昆仑近来路途有风沙,怕是还得晚些。”托塔手丁勉随声就应。
“华山。”左冷禅轻吟一声。
对于这家门派,他一直怀有忌惮。
在嵩山派为五岳盟主之前,五岳剑派的盟主一直都是华山。
其因有许多,主要还是华山派高手众多,其余四派不得不服。
后来华山派发生大变,失了这五岳盟主之位,到得如今,元气仍未恢复,可怎知那一直被他严防死守,紧紧盯着的岳不群竟然成了,武功臻至外景,而后更是广发英雄帖,大有一副要夺回五岳盟主的意思。
面对此等情况,左冷禅本也不慌,可他清楚华山后山还有一尊大神,上一代的绝世高手风清扬。
昔年他练成外景后,就想去华山讨个“彩头”。
而华山当年封山,他也没法直接打上门,于是就偷从其后山登上,欲要偷渡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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