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听完陆霆炜的话，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他们这边。
“怎么不说话。”陆霆炜态度强势的看着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二十几年的感情如果真的能说断就断我还真不信。”
“的的确确是二十几年的感情。”管家大叔的手，紧紧地握着行李箱的箱杆。“从我见到陆夫人的那一刻开始我就钟意她。一直到现在，二十几个年头。”
“但该断掉的还是要断掉。”陆霆炜不像是在谈判而是在谈条件。“你以为纸能包住火吗？你和我母亲的事情如果我一直放任不管的话，迟早有一天会是毁掉我母亲的最强力的证据。”
“我们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
“从来没有又是怎么被发现的？”陆霆炜直接打断他的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们以为你们做的真的很高明？不，你们其实一点都不高明。从前我就觉得你和我母亲之间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关系。但那时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证明什么，所以才一直都没有说。”
“应该是那会儿掌权的是大少爷吧。”管家握着箱杆的手再度收紧。“因为是大少爷一直掌权，而你又只是考虑你感情的事情。所以说，你才没有做出什么事情吧。”
“你要是想要这么理解也没毛病。”陆霆炜单手插兜，身板站的笔直。“现在陆家是我在掌权，所以你，必须要走。不可以留在东城。”
“如果我执意不走呢？”管家根本不想离开东城。二十几年默默无闻的陪伴，谁又能够轻易割舍。“即便我不走，你也没办法左右我吧。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陆家的管家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很平凡的人，你没有权利对另外一个人做出他不喜欢做的事情。”
“我的确没有权利，但是我可以看的住我母亲。”陆霆炜的语气不像是在玩笑。“我可以禁止她出门，让她以后都不能离开陆家别墅半步。我可以制止她的社交，甚至连朱太太都不可以踏入陆家半步也不可以打电话。”
“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你母亲。你们三个从小到大她最偏爱的就是你。”
“但我也不允许我们陆家有什么把柄在别人的手里。”陆霆炜眸色划过暗光。“而你和我母亲之间的感情就是陆家的污点。一旦被公开，后果不堪设想。”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管家对二少爷很是失望。“当初你和陆语嫣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不是在置陆家的名誉不管吗？陆语嫣虽然不是陆家的孩子，但好歹也是在陆家生活二十几年的。说到底，在外人的眼里你们之间是兄妹。可你，执意的跨出这一步，执意的跟她在一起，那会儿，你可有考虑过陆家得颜面这种事情？”
“那会儿不需要我考虑。”陆霆炜提及陆语嫣整个人的态度都变了。“更何况我是陆家的儿子，有我作的道理，没有你一个外人作的道理。”
“即便是外人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陪伴了你二十几年的外人。”管家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对二少爷照顾颇深，可没想到如今会换来这样的结果。“你小时候生病发烧都是我在照顾。甚至你上学的接送也是我。这些，你都不念及？”
“但你是有薪水拿的。”陆霆炜分的很清楚。“因为陆家给了你钱，所以你必须要做这样的事情。如果说你从来不要工资却做了这样的事情，我敬佩你。但既然你也拿了工资了，就不要对我道德绑架，我们之间不过是互取所需，谁也不欠谁的，各自安好就好。”
“……所以说不管我说什么，只要我不走，你就会对陆夫人做这种可怕的事情是吗？”
“嗯。”
“即便她是你的母亲，你也会软禁她，是吗？”
“嗯。”
“你不会念着从小到大她对你的好，你只顾及你眼中所谓的陆家的颜面是吗？”
“嗯。”
“好，那我走。”管家大叔拖动行李箱，脚步艰难的传身。“我不求别的，我只希望你对你母亲可以好一些，不要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那是我母亲。”陆霆炜在他背后回道：“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对她好。但是同样的，不要让我知道你偷偷地回到东城，不然的话，我保不准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是不会回来的。”管家大叔在转身的那一刻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我会彻彻底底的断掉我和陆夫人之间的感情，不会再打扰她了。”
陆霆炜望着管家大叔那决绝的背影，心底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下。他太清楚什么叫做人言可畏，也太清楚当一盆脏水泼在你身上的时候，别人会用怎样嘲讽的嘴脸来对待你。
他不希望有朝一日母亲也要经历和自己相同的处境。让她的晚年过得一点都不安生。
所以即便现在母亲痛恨自己也好，对自己失望也好。他都必须要这样做，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那些可怕的事情发生。
……*
陆霆炜再次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白露露站在沙发的一侧脸颊通红，陆妈妈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姿态颇高。
“我回来了。”陆霆炜来到白露露身边，看着她脸上的五根手指印就大概猜到了什么。“被妈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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