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瑗随着抬走戚钰涵的下人们离开,陈氏也跟上去了。本来哭天抢地的院子里顿时清静了起来,片刻之间已经静得连地上落了一根针都可以听到。戚如仍然屹立不动,其她四个庶出的孩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地陪立在旁。
戚如扫视了她们一眼,然后缓缓言道:“你们可以回去了。”
戚钰铭首先行了礼告退,戚舒等三个庶女也准备退下。
却听戚如道:“老三老四可以走了,老二留下。”
闻言戚舒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母亲,我——”
戚如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跟我来。”说完也没等她跟上来,自己便率先离开。
戚琉见状,对她笑了笑:“去吧二姐,我敢保证没事儿的。”
有点白痴状的戚芜也道:“对啊对啊,没事的二姐。就算有事你也放心,我们两个妹妹会力挺你的。”
戚舒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摸了摸戚芜的脑袋:“老三老四,谢谢你们了。”
这时戚芜上前对她贴耳道:“将来二姐若是当上家主了,别忘了我们两个妹妹的功劳。”
“嗯,我会的。”戚舒感动不已。
戚琉道:“二姐快去吧,别让母亲等急了。”
她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戚如已经走了差不多半里路,只不过面色一直阴沉着。
“母亲。”
戚如闻言回过头来看着她:“来了?”
戚舒颔首:“嗯。”
戚如看了她一眼,继续散步行走,缓缓问道:“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对本相说的?”
闻言,戚舒双手在袖口中紧了紧,暗暗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问道:“母亲想让女儿说什么?”
却见戚如的面色骤然沉了下来,狠狠的盯着她道:“你真的以为此事你和铭儿两个人能够瞒得滴水不漏吗?”
戚舒惊慌起来,颤声道:“母亲……”
“你别忘了,本相是你的母亲,是大凤朝的右丞相。我这辈子经历过的事情那可是多不胜数,还是你老二有这个自信,你的修为已然能够凌驾在为娘之上了?”
听到此处,原本面色平静的戚舒已然慌了神态,急忙跪下:“母亲恕罪!”
看着这个女儿的模样,戚如淡淡道:“站起来。”
“母亲?”戚舒愣住了,不解的目光看着她。
“站起来!”戚如厉声道。
戚舒闻言即刻站起身来:“是,母亲。”
戚如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本相若是有心惩罚你,你以为今日不会一并清算吗?”
戚舒垂下了头,心里也平静不少:“谢母亲。”
戚如精明的眸光看向她:“这么说来,老二你是承认了此事是你为之?”
“母亲英明,女儿自愧不如。”戚舒仍然垂着头。
戚如似乎长叹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这一点上老大确实不如你。今日我惩罚涵儿时,瑗儿只一个劲儿的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她弟弟,却拿不出一点办法来阻止这场刑责。”
闻言戚舒心里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母亲过奖了,女儿还有很多需要向母亲大人学习的地方。”
做母亲的自然知道她此刻内心的狂喜,戚如亦不露声色道:“时间还很充足,你就好好学罢。但本相希望你能把这些点子用在正途上,堂堂大女子莫搞那些无知男子的后廷手段。”
戚舒道:“女儿谨遵母亲大人教诲。”
“嗯。”戚如颔首。
宫中,浔池。
燕王面容满面的看着白玉围栏前的年轻男子,出声道:“在想什么呢?”
一袭华贵衣裳的年轻男子闻言立即转过身来,看到她笑了起来:“皇姐!”
燕王走了过去,问道:“我们家的小皇子在想什么呢?嗯让皇姐想想,莫不是在想那韩家的大小姐——”
没等她说完,凌阳帝卿已然跺起了脚,不依道:“皇姐,人家没有!你不要胡说——”
“还说没有,脸都红透了。”燕王继续笑道,“少男怀春之相,以为你皇姐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吗?”
“皇姐——”凌阳帝卿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了,皇姐这说的都是什么呀?
燕王笑道:“罢了罢了,不逗你了。”
凌阳帝卿执意道:“人家本来就没有想,皇姐诬陷人家,待会儿我告诉父君去。”
见状,燕王不禁哈哈大笑:“是了是了,没有没有。嗯让本王想想,韩家大小姐已经给本王来过信了,说目前不欲与皇家攀亲。本王还以为我的皇弟会伤心呢,这下好了,这下皇姐算是放心了。”
她话音一落,凌阳帝卿已经是一副气得快要跳起来之状:“什么?!韩家大小姐不娶我了?这怎么可以?我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求着父君松口了,她怎么可以这样!”想着这个韩霆粵居然敢如此拒绝皇姐和他,凌阳帝卿气不过了,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啊?”燕王忍住笑意,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你放开我,我要出宫去韩府,我要亲口问问她为什么不娶我,我凤玧朦到底有没有她所想的这般不值钱!”凌阳帝卿气愤不已,她怎么可以不娶他?他可是一心一意想要嫁入韩家、嫁给她的,她怎么可以说不娶就不娶了?把他堂堂大凤八皇子当成什么了?
却听燕王大笑起来:“哈哈哈,本王就说我们家的小皇子怀春不是?还敢不承认,看看本王是怎么收拾你的?”
凌阳帝卿闻言,回过头看着她:“皇姐你居然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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