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柳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陛下亲自带了太医来?她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小侍见他激动成这样,急忙道:“是,陛下亲自带着太医查看王殿的具体伤势,王君不要担心!”
闻言,柳氏整个人都松了,陛下没有怪罪?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心里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想起自己还有身孕,急忙看着他:“孩子,我的孩子——”
“王君放心,胎儿无碍,很健康地在王君腹中成长着。”小侍急忙回答。
柳氏愧疚地抚着自己的肚子,他对不住这个孩子,他和殿下都对不住她!
靖王内室中,庆宣帝立在榻前,女子上前探脉验伤,前者静静等待着。
一刻钟后,女子离开了榻边。
“怎么样?”庆宣帝面色阴沉地看着她。
女子的面色同样深沉:“脑后的伤得不算太严重,只是后脊骨——”
庆宣帝凝视着她。
“怕是再重一两分,整个人就完全废了。”女子垂下眼睑。
庆宣帝面色凝重:“这么严重?”
女子答道:“太医们验伤只看得出表面的好坏,里子——”
她同情地看了榻上昏迷不醒的女人一眼,更加摸不清楚究竟是谁把她伤成这样。不杀她,却要废了她,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可以这么做?
庆宣帝面色凝重:“她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女子犹豫了一下,这才回答:“若是针刺穴位,很快就能够醒来,只是怕会损耗靖王殿下的寿命。若是不以针刺法,便不好说了。”
“依你看,她会不会一直这样睡下去?”
“微臣——”女子罕见地垂下头。
庆宣帝眉头蹙得更深:“连你也不知道?”
女子仍旧垂首不语。
“好好给她治疗,一定要让靖王尽快醒过来。这是朕对你为数不多的旨意。”庆宣帝看着她认真道。
女子颔首:“微臣遵旨。”
庆宣帝留下了她,接着坐上辇驾回宫去了。
颍王在听说了母皇对皇姐并不是真的不闻不问以后,心里的怨气也被冲淡了不少。只是,她对母皇发作的这一通,却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恢复的,又或许,永远不会恢复了。
右相府。
戚钰涵收到下人的禀报后匆匆赶到戚瑗的房间,一进门就急切地问:“长姐,出什么事情了?”
坐在案前的戚瑗亦是面色凝重地看着他,缓缓言道:“燕王殿下出事了……”
闻言戚钰涵不禁浑身一震,几乎是失态地握住她的手臂,慌乱地问:“燕王殿下出事了?她出什么事了长姐?你快告诉我,燕王殿下到底出什么事了——”
见自己的弟弟如此激动,戚瑗急忙安抚着他冷静下来:“你别激动,燕王她本人没出事,是遇到了麻烦!小弟,你冷静下来,小声点!”
一听燕王没事,戚钰涵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燕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是——
戚钰涵回过神来,又急切地追问:“长姐,你快说,燕王殿下遇到什么麻烦了?你快说啊!”
看自家小弟这么关心对方,戚瑗便对他直言不讳了:“前天是陛下和众皇女藩王狩猎的日子,在皇家围场上,燕王殿下她——”
“她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戚钰涵着急得几乎想骂她一顿,长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起来了?不知道他很担心燕王殿下吗?
深吸了一口气,戚瑗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整理了片刻语言之后,这才对他和盘托出:“燕王殿下的坐骑突然发疯伤人,伤了当时与她比试的靖王殿下。”
闻言,戚钰涵不禁一愣:“燕王殿下的马怎么会伤人?靖、靖王殿下,她是谁呀?凭什么说这件事是燕王殿下所为?就凭燕王殿下与她比试过吗?简直是岂有此理!”
戚瑗看着他,面露难色:“小弟……”
戚钰涵面色愤愤不平的样子,一口笃定道:“长姐,一定是这个什么靖王殿下在诬陷燕王!真是太可恶了!对了长姐,陛下她怎么说?她相信谁的话?她是不是站在燕王殿下这边的?”
自家弟弟如连珠炮似的话语让戚瑗有点招架不住了,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回答:“陛下谁都没有相信,不过却是亲自带了太医去靖王府,听说靖王殿下至今昏迷不醒……”
没等她说完,戚钰涵就跳了起来:“装的!长姐她一定是装的!燕王殿下怎么可能伤到她?长姐,你想想办法,让母亲求陛下彻查此事,一定要治那个什么鬼靖王的重罪才行!”他一口咬定对方的伤一定是装的,想诬陷燕王殿下。
“小弟……”戚瑗见他愤怒不已的样子,迟疑地开了口。
戚钰涵回过头来看着姐姐,祈求般道:“长姐,你是咱们戚相府的少主,你倒是想想办法啊!燕王殿下伤那个什么靖王的做什么啊?她有这个必要吗?还有陛下,陛下怎么会糊涂到不相信燕王殿下?她可是最喜欢燕王殿下这个女儿的啊!陛下怎么可以相信那个鬼靖王的话……”
“涵儿住口!不可对陛下无礼,这是大不敬之罪!”戚瑗即便是平日里巴巴地去结交燕王,也不至于会让自己的弟弟口无遮拦如斯。
陛下的雷霆之怒,戚家受不起!
似乎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戚钰涵住了口,撇撇嘴又道:“长姐,你就不能想个办法救救燕王殿下吗?平时你和她那么亲近,关键时刻你不能抛弃她啊!你不是说她是我未来的妻主吗?你可不能对你的弟媳见死不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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