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纷纷登记上楼。
断浪走到掌柜跟前,低声说道:“你也知道女人很麻烦的,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胭脂水粉呐,什么香料蚊帐啊,你都替她买齐了!”言毕,递出三定五两的银子。
掌柜笑道:“好嘞!知道了。几位还要吃点什么?”
断浪道:“此次远行带的银两不多,不敢轻易浪费,你给我们五个随便来点什么山菜野肴即可;至于那位姑娘么,要尽量多上些琼脂玉糕,珍馐佳馔。”
掌柜道:“小的记下了,您先上楼歇息,不到两刻,菜即送到!小二,送这位大爷上楼休息!”
小二忙即放下手中活计,将断浪送上三楼地字号上房。
房内到是一应俱全,素雅整洁,宽敞明丽,见光也是极佳。
小二端上一盆热水,放在地上,又拿出几位常见的野草药放入其中。
继而说道:“您先泡个脚,解解乏,这菜一会儿就送到。有事您招呼我。”言毕,退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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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之中,四下俱静,窗外渔火星星点点。
断浪伏在案前,白净的脸上映着月光,更显清俊。
手中拖着《武穆遗书》,读到妙处,竟低声吟诵起来。
这时,却听到缓缓的叩门声。
“进!”断浪以为是店家小二,没太在意,全然不觉有一股水荷的芬芳袭来,接着诵读道:“深丘高壑勿与战,佯北勿从,……。”
“围师必缺!”纱罩灯不远处巧然闪现着小兰洁丽面庞。
“这么完了还不睡?!”断浪的话语中既有责斥又有疑惑。
“我见这么晚了,你房间的灯还亮着,所以送碗甜汤过来喽。”小兰温柔道。
断浪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道:“甭整那没用的,年轻人想立功机会多的是!”
“喂,你别再不领情了好不好,我可是熬了整整半个时辰。”小兰娇嗔道。
“放在那吧!”断浪语调依旧阴沉。
“不趁热喝就凉了!”断浪和小兰异口同声地说道。
小兰自觉尴尬。
“我早知道你要说这句!”断浪的得意之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说罢,丝毫不加品尝,一饮而尽。
“喂,你不是吧,尝都不尝就……。味道很差么?!”小兰极其失望道。
“臭三八!没完没了了还!”断浪咒骂道。
“你骂人……?!你……。”小兰语结道。显然是还不习惯断浪对待下属的方式,他是向来如此,绝无恶意的。
“哼!你要向我道歉!”小兰不忿道,娇媚的脸上透出几分稚气与倔强。
“抱歉,原谅我出自真心的咒骂!”断浪不以为意道。
“你怎么这个样子,还讲不讲理了嘛!……好了,不跟你闲扯了,今天早上的事别在意了,好不好。”小兰哀怨道。
“今天早上?!今天早上有什么事啊?”断浪本就行事大大咧咧,于早上训斥小兰之事,自是全然忘了。
“你不要咸怨在心就行了嘛,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随便乱用战力了!”小兰诚恳道。
“你……你连这点小事都记得,你可真……你真应该好好跟武则天学学。”断浪嗤笑道。
“学武则天?!学她什么?你是要我‘一女侍二夫’么?”小兰的脸上满是惊奇与疑问。
“谁让你学她那个了!我是指胸怀!胸怀懂么?”断浪鄙夷道。
“‘主明察,则悉心以事之,主不察,则奸伪而饰之。’这句话是韩非说的。
由此推及,面对三皇五帝那样的明主,臣子才能显露出博大的帝王胸怀,如果遇到的不是明主,还显露出博大胸怀的话,很容易被其嫉妒或误解成是‘没心没肺’。”小兰解释道。
“小鬼,你是说我不明察喽?!”断浪温然一笑。
“没有,我只是……不想给你留下坏印象罢了!”小兰见断浪温和一笑,心中忐忑尽消,惬意地说道。
“可惜的是,我已经对你产生坏印象了!”断浪坏笑道。
“为什么?!……。”小兰的表情变得急切而略带痛楚。极是惹人爱怜。
“小心眼!讨宠献媚!更滥用韩非的话来论证断浪不是明主!这三条罪状都该把你咔嚓喽!”断浪笑着说。
“你……昏暴之君!”小兰气道,扬长而去。
断浪见其身形见远,并不肯放过,笑着讽刺道:“暴君下的臣民,去恨恨而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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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塔耸立,高入云端,道路横错,奇岔险绝。乌南境内,人迹罕至,空谷足音,日光弥散。却是商旅进入大理贩货的四大路径之一)
“李大哥,听说你最近发了啊!”一个商贾模样的人说道。
襄阳大汉李魁胜,是襄阳路福县一带有名的镖师,后随旗下五十余人,押镖前往云南贵县。
乍听得旁边一人招呼,细眼一瞧,却是个半相识——铜岭富商杜天德。
碍于情面,也得张口回道:“我还并没富裕哩!唉,对了,你这次又是去哪啊?”
杜天德:“还是去大理井县。我是去进香料的!”
李魁胜说:“上次你也是去井县,走的却不是这条路,我是在岑阳遇见你的,今日却为何……?”
杜天德:“这条路近!做生意嘛,最要紧的是商机,时间不等人!”
李魁胜笑道:“你就带了十个随从,够大胆!”
杜天德不在意道:“能出什么事?遇上个犯横的混混儿,跟我索要钱财,十个人也足够了,更横况我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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