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眼神很复杂, 复杂得林可欣丝毫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其实，她和何采薇的圈子并不太重叠 , 但似乎总有一条无线的线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听周萱说, 这次药剂师个人赛的冠军是何采薇。对方改良的精神域躁动药剂效果很好，远远超过现行标准线，如果不是林可欣的新型能量剑太过光芒四射, 这届联比辅能师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便是她。
默默收回视线, 林可欣装着什么都没看见。而这一小错眼的功夫，擂台上的李程西已经占据优势, 没过一会就将挑战者打趴, 结束挑战。
每轮挑战后会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李程西跳下擂台, 径直向林可欣这边走来。
周围一声声尖叫, 但林可欣却偏偏觉得安静的过分，耳朵只听得到李程西低沉的声音：“怎么过来了？你们炼器师没组织宴会？”
“组织了，不过师父他老人家给我挡了。”
宴会的目的是联络关系、结交人脉, 而这两样, 恰恰对林可欣意义不大。
作为郭长明唯一的弟子, 她天然就融入这个群体。再加上表现出来的天赋、背后依靠的家族, 可以说已经走在九成九的炼器新人前了。现在, 比起人前的长袖善舞, 她更适合隐匿一段时间。
李程西点了点头, 没再追问。
感受到围观者不加掩饰的打量，皱了皱眉，准备带人回他临时休息室。
蒋嫣一听, 视线在李程西和林可欣间来回转了转, 非常有眼色地道，“我还要去看我哥的比赛，就不过去啦。”
这次联比，除了李程西晋级擂台赛，蒋行舟、鲁洪波同样成功晋级。
“我跟着嫣嫣，”周萱紧跟着表态。
没等林可欣说什么，忙拉着蒋嫣一溜小跑了，半途才回过头来，别有意味地对着林可欣挤眼睛。
李程西自然也看到这一幕，打趣着道，“她们这是在给我们创造机会？”
“你说呢？”林可欣反问，没等李程西回答，便催促着他动作快点。
这一小会功夫，周围的视线又灼热了几分。虽然早就习惯成为人群的焦点，但林可欣此刻却觉得多了一分燥意，只想尽快的离开。
李程西也没给人打量的嗜好，闻言加快了动作，两人进入内部人员区域。
“感觉怎么样？有信心进入前几？”林可欣随口问道。
李程西的天赋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可毕竟荒废了几年训练时间，这一进一退的，就是双倍的差距。
“第一！”李程西没带犹豫，掷地有声。
“呃？”林可欣挑眉，下意识看向李程西，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李程西没过多解释，解释得再多，也不如亲眼所见。
于是，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林可欣一路看着李程西赢、赢、赢。他进步的速度很快，可以说是以战养战，每一场挑战对他而言都是一次学习、一次进步。
从前二十到前十，再到前五前三，直到最后的冠亚之争，李程西的个人赛比林可欣预想的还要顺利。
冠亚赛，李程西vs凌昊天，时间仿佛横跨到几年前，带着诡异的熟悉感。
林可欣共情不到凌昊天此时复杂的情绪，但对面向她走来的何采薇眼里的复杂情绪却是清晰可见。
时隔几日，何采薇眼里情绪愈加复杂。
“可以单独说几句话么？”扫了眼旁边的周萱和蒋嫣，何采薇看向林可欣，开口道。
“有什么直接说就是，我不觉得我们有单独说话的必要，”林可欣拒绝，她不喜欢对方这种打量的眼神。
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何采薇丝毫没有被拒绝后的尴尬，“我觉得你应该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即将要说的事。”
闻言，林可欣嗤之以鼻，正准备让其哪凉快哪带着去，结果却意外对上对方格外笃定的眼神。心思一动，出口的话转了个弯，改为走向不远处的角落，“现在可以说了吧。”
左右看了看，何采薇谨慎地投下一个声音隔绝器，才道：“你究竟是谁？不要妄想骗我，我既然唯独地只找上你，自然是有证据的，能确信你根本就不是林可欣。”
“哈？这就是你要说的，脑子有毛病吧你，我不是我，难不成还是你呀，”心里一跳，林可欣面上却没任何表露，只佯装生气地转身要离开。
伸手拦住，何采薇不错过一丝表情地看向林可欣，“不要再装了，你可能不知道吧，早在你最开始做出改变时，我就怀疑了，一直没说，不过是好奇你究竟想干什么。”
“莫名其妙，旁边就是医务室，我建议你去看看脑科吧，”扫开何采薇的手，林可欣一脸不耐烦地离开。
这次，何采薇没再阻拦，只意味深长地看向林可欣的背影。
虽然没发现什么，但何采薇坚信自己的猜测。认定林可欣一定是有奇遇，且奇遇比她还来得大，不然怎么解释所有跟她有接触的人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勾了勾唇，总有一天她会将她的真面目扒拉出来的！
“何采薇找你干嘛？”刚走近，蒋嫣、周萱就关心地问道。
眼角余光瞄了眼吸附在衣袖上的微型窃听器，林可欣在心里嗤笑了一声。真是人蠢不自知，这样的小技俩也敢出来混，殊不知先把自己的底给露了。
林可欣起初真没发现何采薇的异常，毕竟两人接触实在不多，八成的印象都来自于旁人的嘴里。可经过这么一出，要是还不知道，那真是蠢他妈给蠢开门，蠢到家了。
就是不知道何采薇这异常是怎么回事？刚刚她甚至用神识感应了下对方，灵魂和肉体是吻合的，人还是那么个人，没被夺舍。
可……
没再继续想下去，林可欣回道，“谁知道她想干嘛，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我不是我，我是其他人，脑洞大得整个星际都装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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