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启看着憋屈的长孙无忌，道：“长孙无忌，内心觉得很憋屈吧。”
长孙无忌哼了声
显然憋屈啊！他娘的，他又不是主谋，凭什么又要针对他，如果这都不憋屈，那就没有什么是憋屈的。
杜启继续道：“即便憋屈，那也得忍着。只要我杜启不高兴了，你也别想高兴。只要我受到影响，你也会受到影响。总之，我就是让你长孙无忌和我绑在一起。”
长孙无忌干脆不说话，他直接撩起衣袍，一板一眼的跪下，以头叩地道：“夏王，长孙无忌知错，请夏王海涵。”
他没有随意下跪。
毕竟已经有了经验，一旦不诚心，到时候又得被杜启羞辱一番。
杜启看着老老实实下跪的长孙无忌，顿时失去了兴趣。不过这时候杜启麾下的一众将士，许多士兵却笑了起来，开始对长孙无忌指指点点。
“哈哈哈，长孙无忌是皇帝的大舅子，还是大唐的齐国公。即便如此，还是得给咱们大王跪着，真是痛快啊！”
“跪得好，就是应该让他跪下。让他知道，咱们夏国，是不容侮辱的。”
“堂堂国公跪下，这一幕可是百年罕见，能看到这一幕值。”
“这个牛我可以吹一辈子。”
一个个士兵七嘴八舌的说话，尤其这些士兵都在杜启的身后。他们七嘴八舌的话，都清晰传入长孙无忌的耳中，使得长孙无忌脸上火辣辣的。
上一次在杜启的营地外面，倒没有士兵围观，所以长孙无忌跪下后，就转身离去。但如今却不一样，当着所有人的面。
太丢脸了。
长孙无忌不仅是大唐的国公，更是名门出身。昔日大隋朝时，长孙家就是名门。所以在长孙无忌的内心，是极为骄傲的。如今被所有的普通士兵数落指点，使得长孙无忌的内心，无比的愤怒，无比的难受。
杜启暂时没有让长孙无忌起来，让长孙无忌承受着这一切。
李渊却看不下去了。
李渊不待见长孙无忌，可是长孙无忌好歹是李世民的臣子，是大唐的官员。所以李渊开口道：“二郎，适可而止吧，给朕一个面子。”
杜启笑道：“太上皇开口求情，磕头道歉的事情，就这么吧。”
“谢夏王。”
长孙无忌面容冷肃的站起身。
他胸膛不断的欺负，尤其眼神扫视周围，看到一个个指指点点的夏国士兵，看到了一张张讥讽的面容，情绪波动更甚，只是长孙无忌死死的忍着。
李渊道：“夏王，该你履行约定了。”
“没问题！”
杜启一挥手，下令道：“来人，释放段志玄，以及其余俘虏的唐军士兵。”
随着杜启的下令，薛仁贵立刻安排。段志玄以及所有士兵被带出来，全部释放。一个个士兵出来后，飞也似的往下跑，而段志玄却是来到李渊的身旁，躬身站立。这个时候的段志玄，神情颇为颓废，因为这一战他落败了，导致数万大军的落败，更使得唐军处处掣肘。
李渊告辞道：“杜二郎，珍重了。”
杜启点了点头道：“太上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正如我说的，十年、二十年后，我还能再见到你。”
李渊转身就离去。
长孙无忌、段志玄跟着一起往下走。
一行人下山，只是长孙无忌走出两步后，忽然抬起手捂着胸口，一张脸涨得通红。那胸膛上，仿佛有什么要钻出来一样，旋即他喉头一甜，只觉得所有胸腔中的鲜血，直接涌上来了，一切喷吐出去。
鲜血喷洒。
长孙无忌吐血后，身体一软，直接倒在山上便滚落下去。段志玄援手不及，连忙往下奔跑，跑出好一段距离后，才把长孙无忌抱起来。这时候的长孙无忌，面如金纸，整个人的气色很难堪，甚至手都轻微的颤抖着。
杜启在山上看到这一幕，冷冷一笑。
这是代价。
通过每一次的事情，让长孙无忌彻底胆寒，再不敢和杜启为敌。因为不管是出自长孙无忌的意愿，亦或是出自大唐朝廷中的意愿，只要大唐攻伐杜启。一旦大唐落败，长孙无忌就得叩头道歉，这会让长孙无忌产生惊悚惧怕的感觉。
最终一旦涉及到攻打夏国，长孙无忌就会觉得头皮发麻，然后出言阻拦。
这是杜启的目的。
而不多时，长孙无忌被背着下山，士兵接过后把长孙无忌带下去救治。
李世民看到后喟然叹息。
他很是无奈。
段志玄扑通一声跪下来，沉声道：“陛下，臣不仅没能击败杜启，也未能拖住杜启，反倒是落败，沦为杜启的俘虏，使得陛下受到掣肘。臣有大罪，请陛下降罪。”
李世民看着跪在地上的段志玄，怒气上涌。这一次夹击杜启的策略，关键在于段志玄，只要段志玄这里不出错，那么这一次杜启必败无疑。
段志玄落败，整个局面就崩了。
事已至此，李世民再处罚段志玄，已经是没有了意义。他沉声道：“段志玄，你这一战落败了，的确是有负朕的厚望。自己回去领三十军棍，朕是朕的对你惩罚。”
“谢陛下！”
段志玄躬身道谢。
李世民不杀他，不贬斥他的官职，那就很不错了。
李世民继续道：“朕不曾杀你，不曾贬斥你的官职，便是让你要记住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记住杜启施加在你身上的耻辱。”
段志玄道：“臣不敢忘记。”
李世民道：“苏定方叛国，瓜州缺少刺史，你留下来，兼任瓜州刺史，执掌瓜州军政事宜。除此外，朕再给你五万精锐，把这一批曾经随你一起被抓的士兵全部给你，由你统帅。朕相信，你不会犯侯君集同样的错误。也相信你，会知耻而后勇。”
段志玄道：“定不负陛下厚恩。”
李世民再没有了留下的心思，下令道：“撤军！”
他先一步就离开，李渊、李靖等人紧随其后，大军也是立刻开拔离开牛栏山，往瓜州城的方向去。李世民一行人抵达瓜州城后，暂时在瓜州城休整，旋即就开始撤离。在李世民撤离时，也不忘打探杜启的情况。
杜启方面，他的大军在牛栏山稍作调整，一行人也是火速的撤离，连夜出了瓜州境内，等回到柔远县边境才驻扎下来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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