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达的意思不够明确吗?您在责怪我不顾今天的董事会。”
“你以前从不管这些事情,而且是你自己说的,你没有妹妹,你现在又突然献什么殷勤?你白姨的事情就算你不出面,我也会找人处理,还不需要你放下重要的事情不管。”
季止行冷嘲:“说到底,白姨还是不如董事会重要。”
“都重要,但没必要二舍一,我可以两者都要。”
“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得到,这世上哪儿那么多好事?您走到现在,真的什么都得到了吗?您在职场上春风得意,可您看看这个家,像个家吗?您可以为了公司的事情放下任何事,在您心中,您的公司永远是最重要的,但我和您不同,我心中有比公司更重要的事。”
“你无儿无女,能有什么事比公司还重要?”季元宁气结,“是你喜欢的那个女人?我告诉你,你的婚姻还轮不到你自己做主。”
季止行冷笑:“我是个成年人了,父母包办婚姻这一套,您就免了吧。”
今晚他已经说了很多话,季止行有点不耐烦了。
他道:“既然您说到婚姻,我劝您不要对我的婚姻抱有任何想法,这几年我做出来的业绩您是亲眼看见的,我还不需要靠联姻来巩固盛世集团的地位,我想跟谁在一起,想跟谁结婚,都由我自己说了算,任何人都别想对我的婚姻指手画脚。”
季元宁:“你以为你的翅膀真的硬了?”
“您以为,离了盛世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季止行反问。
季元宁一哽。
“这是我留在盛世的条件,如果您做不到,我会离开盛世,今晚我说的话,希望您好好想想,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果您什么都想要,有可能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他站起身来,“所以,别妄图操控我的婚姻,很晚了,您休息吧。”
季止行往楼上走。
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季元宁声音沉重地问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因为你妈的事情怪我?”
他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别提我妈。”
季止行上了三楼,推开书房的门,屋里开着一盏小灯,白知言坐在灯下看书,季止行浑身戾气散去,他面色稍霁,缓步走到白知言的面前。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他低声问。
白知言从书中抬起头,灯光照得她的脸蛋晶莹剔透,她伸出一根食指顶了顶季止行的眉心,笑道:“你的脸都皱成一个小老头了。”
季止行扯了下嘴角,却到底笑不出来。
“跟叔叔谈得不开心啊?”她问。
季止行点了下头。
白知言没有意外,季止行和季元宁之间的关系,从季止行很少回嘉林公馆这件事就能看出,他们之间只是表面上的和谐,很多问题都被他们刻意压了下来,没有提及。
“大概父母和子女之间没有矛盾的家庭真的是极少数,”白知言无奈道,“父母和子女之间的较量,谁的底气更硬,谁就能赢。”
季止行摸了摸她的头:“所以你赢了。”
“你没赢?”白知言问。
“我会赢的。”季止行回答。
那就是还在拉锯之中,季元宁想明白是迟早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想明白了,他们父子间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不好置喙什么,就没有多说。
白知言低下头继续看书。
次日早上,白蔓音和季元宁都起来得很早,四个人难得凑到一起吃早饭,但饭桌上的气氛明显很怪异,季元宁和季止行都一声不吭,白知言和白蔓音偶尔搭两句话,显得生疏。
白知言实在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气氛,好在她和季止行吃饭的速度都快,两人吃完后,一起出门。
白蔓音抬头,见白知言搭在椅背上的围巾忘了拿,她拿起围巾给她送出去。
“你先吃着,我去去就回来。”她对季元宁道。
白知言和季止行一前一后走出大门,门“咔哒”一声关上,白知言伸手拉了拉季止行的胳膊,笑问:“我今天没有其他安排,可以去你的办公室看书吗?”
季止行脚步顿住,他微微低头,忽然想占点便宜。
“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他道。
白知言瞄了眼四周,踮脚飞快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红着脸道:“行了吧?”
季止行心满意足地笑了。
屋内,季元宁看见白蔓音拿着围巾回来,问道:“没追上人?”
白蔓音没有回答,她脸色煞白得可怕,走到沙发旁边的位置的时候,她扶着沙发的扶手坐下去,嘴唇发白,整个人颤颤巍巍的。
季元宁觉得她不对劲,坐过去握住她的手,问道:“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白蔓音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季元宁实在不放心,说道:“我带你去趟医院。”
他摸出手机打电话想叫司机,白蔓音却忽然拉住了他准备打电话的手,她压着嗓子道:“我没事,可能是昨天受了惊吓,昨晚又没有睡好,刚刚突然有点头晕。”
昨晚他们都没有睡好,所以今早两人都起得早。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她补充。
季元宁拉她起来,“去床上躺会儿,你不要想太多,知言既然不喜欢你管她的事情,你不要管就好了,她素来都有自己的主意,你顺着她就是。”
白蔓音木然地点了点头。
她躺到床上的时候,还一直在想,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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