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鹰归对他们讲述何华前辈的故事期间,他们已经跟随季鹰归的脚步走出“海中花”,脚下光芒盛起,耳边响起声脆音,“海中花”由此破碎。他们安安全全地走出十字路口,然而没有人多话问出“为何他们费劲心力复原‘海中花’也必须要把我们困在这里”的蠢问题,一路无话,走出十字路口后,为了安全起见,莫殇依旧是站在他们的面前带路,他朝前方伸出手,屏气凝神,前方短时间光芒乍现,烟尘过后,前路的模样毫无遗留地展露在他们面前。
“走吧。”莫殇冷冰冰地对他们说。
目前为止,按照道理来说,莫殇是他们之中实力最强的人,他的内力天生深厚,加上勘察碧落这事本来就是他父亲莫轩提出来的,理应他在前开路。纵然莫殇再如何板着张脸,总有人还是那么不安分,比如说容无暇。他见状突然跑到莫殇身边,急吼吼地,跟有什么紧急情况汇报一样,莫殇明显被他这样喝到了,只得顿步停下,等他调整好呼吸再说话。
然则容无暇……他这人向来在瑞阳山庄自由散漫管了,落在熟悉人眼里意思意思就得了,但在他人眼里显得不太正常。在容无暇火急火燎跑上去的时候,安瑾锋就已经凭借习惯大抵猜出来他要去干什么了,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抖擞肩膀听王牧尘跟沈风辞斗嘴,左手右说不过是那些话,听得怪无趣的,胡绛源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揽上他肩膀。
以往的记忆告诉安瑾锋,胡绛源一来绝对没有好事情。“嘿,你又被人嫌弃了啊。”胡绛源嬉笑着说,他的眼神瞟向前不远处的王牧尘。
看着王牧尘的背影,安瑾锋忽然想起来什么,于是恶趣味地勾起唇角,探手示意胡绛源近到身前来。胡绛源瞧见他罕见的笑得如此开心,纵使后颈呲溜一凉,但身体仍旧极为诚实地凑到安瑾锋身边去了。
“嗨,兄弟。”,容无暇拍上莫殇的肩膀,“你还真是实用啊。”
紧张半天的莫殇听见此话差点一拳头砸在容无暇的脸上,不过凭借长久以往的意志力,勉强克制住他的欲望。
不然他一拳头下去,容无暇就没命了。
“……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莫殇瞟眼蹲在地上大口呼吸,模样极似岔气的容无暇。
这话倒使容无暇糊涂了。“不然你以为呢?”他摸不着头脑地反问莫殇,莫殇少见地对他陷入沉默。
“你……”
莫殇话还没说完,容无暇的俊脸毫无征兆地凑近莫殇,距离近到鼻尖即将对上鼻尖。正当莫殇压抑住条件反射暴乱的内力,容无暇笑嘻嘻地探手把他的脸颊往两边上方扯,习武之人力道皆为不轻,扯得莫殇呲牙咧嘴,扯得他吃痛眉毛死死地皱在同处。
“你这么小的孩子还如此板着脸,多难看啊,也不怕以后脸上的肌肉就这么僵持了。”,容无暇对莫殇说道,“来啊,快笑一笑——”
没看出来啊,莫殇的脾气这么好,居然没有提拳打上去,着实厉害。
再说了,容无暇是忘了他们都是同龄人了么?大概是的。
“你觉得我跟王牧尘那个小少爷的关系为什么变得这么差?”安瑾锋神秘兮兮地凑近胡绛源的耳畔,轻声说道。
夸张一下,闻言,胡绛源的双眸登时亮了起来,他效仿安瑾锋的语气低声对后者说道。“你们打起来了?还是说他欠你巨款?——不,不对,王牧尘贵为王家嫡子系脉,王家理应不会亏了他的零花钱……那又是为何缘故?总不能是你想当他的妹夫吧,众所周知,王牧尘跟他妹妹王怜卿亲到恨不得像年糕那般直接黏上去一辈子不下来……但这也不对啊,毕竟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对——感兴趣的人……那又是为了什么?等会儿,你先别说,让我猜猜……总不能是他家灭了你族吧?那还真是——哇——”
从来都没有想过,胡绛源这人脑洞这么大,快成宇宙黑洞了吧?
对于他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猜想,安瑾锋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嘴角,转脸脸上的笑意更甚,在胡绛源眼里,那时候的安瑾锋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你想的真多,要是能把瞎想的功夫放在练武,估计境界早就超过我了,何必每天来练剑台找我找虐,虐得在地上连连翻滚。”他的语气自认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温柔的时候,结果胡绛源被吓得瞬间惊起满身的鸡皮疙瘩。
即便这般,胡绛源不贫那一下就不是他了。“我跟你说,如果我要真认真起来肯定超过你这是没问题的。”,胡绛源洋洋自得地说,转脸变地分外严肃地对安瑾锋语重心长地说,“你想,若是我努力了,还能有你们可以出头的机会么?真的努力了,不消多时我就能修炼到凝结积梦石的地步,怎么让我断子绝孙?哇哇,你居心叵测啊!”他这般唠里唠叨地说,看样子是完全沉浸于研究自己的阴谋论里无法自拔。
听完安瑾锋拿腔作势地转述,我不禁陷入沉思。“那什么……他当初真得是这般脱线么?”我实在不能把这些话和前些日子找我对练的,手里拿把渡影剑威风凛凛的胡绛源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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