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商的结果是他们必须分出一部分人在更加深入勘察以前回去把情况通报给任平生的本部,那些人是最安全的,他们不需要碰触到未知的危险。而这些全凭自己自觉,剩下的人随莫殇继续往里探察,这是他们的本职。即便回去是没有人保证的安全,甚至得要他们再重走一遍黄泉路,饶是这样,离开的人也是不少的。
可能比起麻烦,更怕死在没人知道的角落吧。
王牧尘执意让王怜卿回王家去,王怜卿本不放心王牧尘的,但是容无暇扑上来挽住王牧尘的脖子,说有他在放心吧,再加上不远处大家都在那边抱剑等候王牧尘归队,王怜卿就放心地与他们道别踏上黄泉路。至于沈风辞,多数人都认为他离开家门只是暂时闹脾气,没料到,他跟王牧尘同样,是主动留下来的人之一。
“作为未来的大家长,我当然不能离开,我得告诉他们,我亲自到场地探察过,根本没有问题。”
不知道沈风辞从何而来的自信,反正死拉硬拽他,他都不离开。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能让沈风辞雄赳赳气昂昂地加入到勘察大队里。
值得一提的是,魏暮歌也没走,好像是为了检查碧落城民的死因,她没打算离开。她是他们全队少有的女性了,多少安瑾锋他们总会照顾到她。玉冰心她本身就强悍得不像柔弱女子,基本上都是她罩着别人,全然没给其他人罩她的机会。
越深入碧落,血腥味越浓重,连在高空盘桓的秃鹫都不复存在,彻底连任何生命都不存在。莫殇轻阖眼,朝远处伸出手,不远处即刻发出声血肉爆炸的响声,他收回手,抬眼,偏头对他们说道。“前面没有埋伏了。”,他的语气特别冷淡,仿佛只是刚做了件极为平常的事情而已,“走吧。”他挥袖,走在队伍前面,他们不禁面面相觑,随后接着前往前面未知的道路。
并未有所谓的嘶鸣声,全程安静到只能听得见耳畔飕飕的风声。玉冰心始终手压在落雪剑柄未动半分,安瑾锋手握紧南柯剑剑鞘,容无暇叼着天草根,长条银棒在他手间打转,眼神似是漂浮不定然而却特为警惕,胡绛源活动者腕关节,渡影稳稳当当挂在他腰间。第五曼跟诸位同为自愿留下的同龄人被他们保护在后排,缓步警惕地不断走向前,即便如此,他们的手心微发冷汗,不停地吞咽口中的涎水,脚步显有虚浮。
正即他们草木皆兵的时候,突兀地来声响亮的咕声,刺激地他们差点把手上捏的诀全部甩出去,直到稍显冷静,他们才仔细察问到底发生何事。他们这一问,问出名堂了,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来自淮东郡兰泽山不老门门主思华年门下关门大弟子朝思暮身上,朝思暮本并无异色,直到熟悉的咕声再次响起。他羞了脸,挠头欲解释,话却总出不了口,只得默默地看着他们。
气氛瞬间凝固,起风,风掠檐角,他们身后的琉璃楼阁齐齐发出声脆响,叮铃咣当,像是在高唱起碧落远古的歌谣。莫殇注视着朝思暮,登时,他极其罕见地笑出声。“居然这个时候、这种环境,还能有心思感受到饥饿感。真不知道是该说你什么。”,他仰头看天,天色变得些许昏暗,再歪头考虑,“也该累了,好吧,我们先找来些饭食填饱吧,必要的时候——你们懂的。”他话已然说完,安瑾锋跟容无暇再与胡绛源对视一眼,王牧尘挑眼沈风辞,沈风辞自鼻翼发出声不屑一顾的闷哼。
来的时候,应属早晨,彼时便已经接近晌午。何况他们舟车劳顿,加上走了那么多的路,到了这里也早已超过饭点的时间,再者说碧落的环境是在不咋地,空气里腐尸与血腥味浓到分不清,姑且感受不到饥饿。此时日头近落,他们刚经历场激烈的战斗,体力消耗甚为迅速,而他们又不是铁人,也不是能理智控制住欲望的成年人,不说饿的前胸贴后背,没累倒在地就已经很不错了,他们的胃与肠壁也理应开始分泌出促进消化的胃液跟肠液了。
在死城寻找可提供饮水以及饭食的地方是极其艰难地,哪怕它当初是有多么的繁荣昌盛。即便没有朝思暮这出,莫殇他们也得考虑哪里才是适合暂住的地方,毕竟只用一天是勘察不了整座城池的,不论那城池土地是否辽阔。
再次走了许久,走到脚酸,他们出乎意料地已经适应在碧落这种怪味浓重的地方呼吸,不会再出现像刚来时——只是浅嗅半口空气,便能扶着墙壁边哭边吐的情况了。至于可以暂住的地方还没找到,但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危险,这令他们由衷地感到片刻开心。
走着,也随即说着。他们身上大都除了丹药就没有带什么了,毕竟还是法定不能凝结积梦石的年龄。丹药属于有补品带来吃着玩的,有属于实在不行救命用的。补品药丸的话,王牧尘跟沈风辞都很慷慨,万金一粒的丹药被他们拿出来当做糖豆来暂时果腹,其他人做不到他们那么豪气干云,顶多把身上除去救命的药全掏出来了。若是用得上的就吃了,反正在碧落干吃补品也没什么有益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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