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像只炸毛的猫，商致想摸她头。“我没有监视你，不用担心。”
云晨晓一字一句讲：“我现在很担心！”
“云小姐，你非常聪明，又非常有钱。除了你在意的事和人，还有什么能让你这么生气？”
“比如现在的你。”
“我是想让你，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江氏是明确目标。”
“这个目标连你父亲都没有撼动，你现在进去能做什么？谋杀吗？这点你在江家的饭桌上，完全可以做到。”
云晨晓说不过他。
她不想理他。
但她说过信任他，信任就包括友谊。
云晨晓生了会闷气，咬牙讲：“我答应你。见过李海群之后，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
商致瞧她气极，又忍着不发作的样，有点心痒。
这种想法，他只对灰黑有过。
灰黑是陪伴了他三年的军犬。
商致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摩挲的动了动。
云晨晓觉得他有些奇怪，准备低头玩手机，余光就见一只大手向自己拍来。
她警觉的竖起所有抵触。
这是本能。
毕竟第一次见面，他差点掐死自己。前不久又掐着她后颈，让她毫无反抗之力。
她是下意识的反应。
即使知道他不是要打自己，也还是一脸凛然。
直到……
商致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瓜，心满意足的讲：“你乖一点更可爱。”
面露獠牙的云晨晓，想让他看看什么是真可爱。
对她凶狠的眼神，商致扬唇，不着痕迹的笑。
跟灰黑一样呢，奶凶奶凶的。
云晨晓扭头甩掉他手，警告的瞪他。“这不在合理范围内！”
“你可以摸回来。”
云晨晓见他一脸正经的样，要不是他在开车，真想扑过去，像摸阿卡的狗头一样蹂躏他。
商致完成心愿，怕人为的翻车，告诉她还要多久路程，便专注开车了。
云晨晓愤愤不平，心有不甘，却还是没像今早一样冲动。
除了打不过，当然就是因为打不过啊！
这荒山野岭的，他要杀人抛尸怎么办？
云晨晓看寥寥无几的车辆，划拉着手机，打开监控画面。
本是打发时间，没料到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看着出现王美婷家的刘耀东，云晨晓顾不得什么打不过、吵不赢的事。
立即翻出耳机戴上，再点开声音。
刘耀东这些年混得不错，一幅成功人士的样子。
不对。
从边舒给的资料显示，这些人的生活过得都还不错，诚然是人生赢家。
云晨晓盯着手机，正竖起耳朵，想能听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就看到他们抱一起热情亲吻，滚到了沙发上。
云晨晓：……
商致看脸一阵红一阵青的云晨晓。“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云晨晓回神，慌乱的看他，一把将手机扣倒。
还好还好。
她戴了耳机。
而扣倒手机的云晨晓，还是能听到他们的动静。
靠，她为什么要开声音，为什么要戴耳机！
面对商致冷俊又带着关怀的深邃眼睛，这感觉……
真他妈的刺激。
又上头又刺激。
为什么明明不关她的事，她要比当事人还要羞耻？
云晨晓面红耳赤，极力维持镇定的，想装做什么事没有的关掉视频，就听到王美婷谈到自己。
“耀东，云伟鸿那个女儿，你还记得吗？”
刘耀东过了会儿才舒爽的讲：“她现在不是江则洲的儿媳吗？”
“呵，是啊。她这是认贼作父。你说这江则洲为什么要养着她？”
“可能是过意不去吧。”
“我觉得肯定还有其它原因。我们要不要逼一把？看看江则洲这老东西，还有什么瞒着我们。”
“你想怎么做？”
王美婷笑了声：“你去找江则洲，就说小小向你打听，诺恒科技公司破产的事，看他紧不紧张。”
“他要紧张呢？”
“那肯定会想办法处理她。毕竟最怕的是他，不是我们。”
“别傻了，那是他儿媳，还养了她这么久，怎么可能轻易弄死她。”
“不试试怎么知道……”
云晨晓脸上的热潮退去，摇摇头。
商致不放心。“确定吗？”
云晨晓反应有些迟缓，似还没完全回神。
她过了会儿才恢复如常，抬头看他。
商致在等她的回应。
云晨晓忽然一笑。“有事的不是我。”
她找出号码拨了过去，沉静如水道：“边总，帮我把那些照片寄到这个地址，务必在明天之内到收件人手里。”
说完就利落挂了电话。
现在的云晨晓，没有早上无处宣泄的愤怒，没有被商致压制的不满。
她澄澈的眼睛泛着光，像是要进守的野兽，正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开始一场疯狂的游戏。
云晨晓望着前方，深吸口气，笃定讲：“即使不见李海群，我也重新考虑你的提议。”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她是一时气昏头，才一下将所有矛盾指向江则洲。
诺恒科技这件事，她一定要彻彻底底的弄清楚，看看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商致扫了眼她紧攥的手机，没有问是什么让她改变的主意。
等到了李海群居住的养老院，商致问她。“云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有些游戏是无法退出的。”
云晨晓瞧了他眼，笑得自信又从容。“商致，目前为止，我玩的所有游戏，都无法退出。”
她开门下车，看没几个人的养老院。
养老院，位居云城最偏僻的小山区。
这个区交通不便，人也慢慢向市里转移，越发显得这养老院的冷清。
养老院里没有完善的设施，外人进去也不用登记，偶尔还能看到一个大胖护士凶狠的叫骂。
“快点吃药！你们这些老东西，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真是，别哭了，伺候你们，我比伺候我老子都上心。”
“安静点，别睡了，等你们死了，有的是时间睡！”
进到院里边，刺耳的骂声层出不穷，这大概是云晨晓，从未听过的恶毒的话。
当然，也有可能是云晨晓生活的太好，不知人间疾苦。
云晨晓看那个胖护士，把一个老头拽下床，粗鲁的给他喂饭，心情无比复杂。
李海群这一生，还真是传奇。
他从尖子生到身价过亿，又从普通上班族到挤身财富榜。
没想老了会在养老院，被耐心用尽的护士虐待，吃着用白开水泡的饭。
谁会想到，这里住着个曾经的首富呢？
怪不得边舒查这么久也没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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