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更感性的角度去认知,那么七天前的石轩是个有些浮躁、幻想主义的年轻人。
而现在,如果抛开以往的认知,纯以第一感官来看,他更像是介于领袖与智者之间的人物。
多几分淡定,多几分自信沉稳。
“石轩,你去那边最后面站着。”冉科是银手军团的军团长,通俗来讲就是禁卫军头头,是高级武官,自然是站在队伍最前面的。
轻轻咳嗽了一下,冉科又叫住了石轩。
“进阶的事怎么样,还顺利吗?”
石轩淡淡的笑了笑:“还算顺利吧,但是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急事,我可能不得不再请两天假来调整状态。”
“呃。”石轩的反应让冉科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这样……从容、自信的石轩,真的还是我熟悉的那人吗?
冉科不禁在心中问自己,他不知道进阶中发生了什么,他为石轩身上的变化而惊讶,并且,欣喜。
“对了冉将军,按照之前与银手军团签订的合约,这次进阶之后,我的职务应该可以往上再挪一挪了对吧?”
“是的,合约确实有这样的规定。”
回答这句话时,冉科内心有点怪异、荒谬,仿佛他和石轩的位置对调了,石轩掌握了主动,他反而是一个听人提问,回答问题的下属。
本来冉科以为会看到石轩觍着脸,一脸谄媚,小心翼翼试探,然后他可以背着手,提出一大堆新的要求。
等冉科从飘忽的思绪中恢复,石轩已经拱手向他致意,并走向武官队伍末尾了。
望着石轩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摩肩接踵的人列中,冉科产生了强烈的不真实感,足足愣了两秒。
他心道:看来,我得好好了解一下,这小子最近进行的那个基因原体注射,究竟是个怎样的概念……
很快,朝会正式开始,文武官员各就各位,低头垂眸,不再看向各处。
“敢问陛下,何事召集众官深夜来此?”
问话的是一位内侍,声音空灵清远,这是朝会时的惯例,由内侍先行发问。
“一小时前,前线发来急报。”
众官面面相觑,满脸疑惑,那位内侍则继续问道:“敢问陛下,是何等急报。”
“昨日,南地前线远征军,发兵攻打黑石防线。”
什么?!
众官悚然一惊。
最上首之一的秦指挥使握着笏板的手猛然一抖,呼吸都有些不均匀了。
“远征军刚建立优势,但是不少军团都已经分兵驻扎在已经占领的各处,黑石防线之前的兵力并没有太大绝对优势,怎么如此急切就发兵攻打?”
冉科惊得瞪大了眼睛。
按照他和秦指挥使的通气,本来纪成没有按照计划一路故意败退,就让他们觉得有点不对劲。
后来纪成主动分兵各处,故意削弱主力大军的实力,又让他们稍有安定。
谁想,此时纪成却主动去攻打黑石防线……
要是打下来的话,可就全完蛋了,纪成可是他们这一势力扎在军方的一根重要钉子,绝对不能有失啊!
冉科看似为大军感到担忧,实际上则是担心大军获得胜利。
秦指挥使面沉如水:“敢问陛下,战况如何?”
“纪成将军以一己之力攻破黑石防线,可惜众将对其将令阳奉阴违,致使其孤立无援,不得不撤离。”
听到这里,其余众官本能地松了口气,只要没有大败就好,目前听来仅仅是兵锋受挫,士气下滑而已。
攻城嘛,怎么可能不失败几次。
旋即,他们又觉得不对,‘一己之力’这四个字从何说起?
负责管理钱袋子的二品大员,少府眉头皱起,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此时,一名负责宣读战报的内侍走了出来,念道:“纪成将军单人凿阵,杀破黑石防线,于万军丛中斩将斩敌不可计数,终杀至敌军总指挥部前。”
听内侍娓娓道来,众官都惊呆了,那些大员们一张张老脸上凝固着想同的表情。
秦指挥使手中的笏板缓缓歪斜,他往上挪了挪手指将其扶正,整个人顿时沉静下来。
而整个尚书房内,一时死寂。
众官员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出当年以甲上上的资质评价,正式入仕的那个潜力股。
彼时的他,还只是刚被秦指挥使收入麾下,依靠几次破案和入选数据飞升,而稍有名气的小人物。
而今他竟然已经悄然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单人破城的传奇将领。
物是人非。
“想不到,纪成竟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短则十余年,多则二十年,纪将军必定成为镇国一柱。”
单人破城,杀敌无算?
要是再辅佐邵游把黑石防线打下来,踏平南地六国……封个侯爵一点也不在话下。
许多官员还在畅想着荡平南地之后的盛景,而秦指挥使已经彻底放下心来。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以他对纪成的了解来看,此时多半是纪成故意设计。
这家伙,真是忘不了那一点虚名啊,让他输一场,都折腾得风风光光的……
秦指挥使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
奉常府。
奉常作为管辖宣传文化部门的长官,在朝会后第一时间拿到了详细的战报纪要。
还未褪下朝服的奉常,坐在堂中,审视着一块电子仪。
上面是朝会时讨论的两件事,其一,远征军攻打黑石防线,纪成一人破城,斩敌无算,却因众将无能导致兵锋受挫,纪成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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