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慕祁可以杀人的眼光扫过，围观群众齐刷刷往后退开两步。
宁栀按住沈慕祁的胳膊，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工作搞定了我就来啦。”一和宁栀说话，沈慕祁的表情再次变得乖巧无害，“我白天夜里都在赶路，就为了能早点见到姐姐呢。”
太熟悉他求表扬的语气了，宁栀捏捏他的脸，毫不吝啬地给出夸奖：“多亏你及时赶到了，不然我和青娥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尾。”
听到宁栀睁着眼睛说瞎话，冷青娥捂脸，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商煦站在一旁，看眼前的情侣眉来眼去，额角青筋不停地跳动，最后他忍无可忍，指着沈慕祁道：“沈慕祁，我一直在找你——现在你来了最好，省得我还得到空月去。”
知道眼前这少年是谁，沈慕祁看也不看他，嫌弃地回：“你找我做什么？我们又不熟。”
商煦挑眉：“他们说你很厉害，我想领教一下你的本事。”
沈慕祁：“你？”
他终于正眼看少年，漆黑的眸子宛如暗夜的寒星，清澈而熠熠。
他看着他，又似乎透过这个高傲桀骜的少年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男人勾了勾嘴角：“你很有勇气。”
关于商煦的基本信息，萧御早早给过他一份，说实话，沈慕祁倒是很感谢这人对南方旧部的照顾，至少他没有去为难南北，还敢重用任铎和萧御。
不过，要是这人欺负到宁栀头上，那他只能暂缓自己对他的感激，先把他按在地上暴揍一顿再说。
……
沈慕祁和商煦去了训练场，宁珏收到消息过来接走冷青娥，剩下宁栀被历采薇带着去了贵宾室。
历采薇是个话不多的人，给宁栀倒了一杯茶后，她走到宁栀对面落座。
宁栀喝了一口茶，没话找话：“冷小小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说起冷小小，历采薇抬头看宁栀，饶有兴致地问道，“听说她喜欢的那个男人是你曾经的未婚夫？”
“娃娃亲。”
“嗯……你的前未婚夫，千念的前男友……”历采薇若有所思，“他看不上冷小小，也是情有可原。”
对于这个观点，宁栀并不赞同：“喜欢一个人，很多时候和那个人是不是最优秀的没太大的关系——我觉得我挺优秀的，程让不还是喜欢上冷青娥，冷小小对比冷青娥并不逊色，她死心塌地地陪在程让身边，程让也没对她生出其它的感情。”
“……”
“你要是说是因为冷小小不够优秀，暮云基地比冷青娥优秀的未婚女性总会有，程让在暮云基地这么久，也没有变心啊。”
厉采薇想了想，认同了宁栀的观点:“你说得对——可能，爱情很多时候真的靠缘分吧。”
说着感慨的话，她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就像在评价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宁栀觉得这位名医和自己所想的有一点不同。
厉采薇接受冷家的求助，她以为是因为医者父母心，猜测她可能是个仁慈博爱之人，可如今和她交谈，她语气平静宛如枯井，毫无情绪起伏的语调把她整个人衬得无比冷漠。
这样的人，跟在商煦身边，是为了什么？
“其实，我以前见过程让和冷小小。”不知是不是被冷小小勾起了某些回忆，寡言的医生主动挑起了话题，“商煦很厉害的，以他的能力，早该在军团里大放异彩，但是在得知南方和千询合作以后，他选择了蛰伏。”
对少年的先见之明，宁栀表示:“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嗯，那个时候冷小小和程让是千询面前的红人，也是我们军团的知名人物。”厉采薇回忆过去，慢吞吞地说道，“他们袭击沈慕祁那个计划，由千询和南方合谋制定，我听说是程让和冷小小主动请缨去执行的。”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这两人和沈慕祁一定有深仇大恨，不然也不会冒着丧命的危险去执行这个任务。
动手的人一个死一个疯，制定计划的人一个死一个失踪，再说起这件事，宁栀只余下感慨:“是啊，当时我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有机会只能赌一赌。”
她轻轻笑了，叹息:“很遗憾，他们赌输了。”
厉采薇道:“如果他们赢了，现在以病人身份来见我的会不会是你？”
这个假设乍一听充满了恶意，但女人语气里只有好奇和探究，听不出敌意。
宁栀没有动怒，轻笑:“不存在这个假设。”
厉采薇很执着:“如果呢？”
“如果沈慕祁死了，那我会为他报仇。”宁栀一字一句道，“也就是说，要是南方的计划成功，现在参与计划的所有人都会为沈慕祁陪葬，当然，这种情况下冷小小没机会成为你的病人，但你的病人，永远不可能是我。”
厉采薇怔怔地看了宁栀许久，点点头:“嗯，我相信你的话。”
她没有继续和宁栀纠结这个问题。
这种问题毫无意义，宁栀自然也不会抓着这个话题不放。
两个女生再次陷入沉默。
一个小时后，沈慕祁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
男人脚步轻快走到宁栀身边。
他心情很好，不忘对厉采薇颔首算是打招呼。
宁栀打量他，确定他没有受伤，她牵起他:“回去？”
沈慕祁握紧她的手:“嗯。”
厉采薇看向沈慕祁身后，没有看到商煦的身影。
她起身，语气担忧:“商煦呢？你把他打死了？”
“没死。”沈慕祁的语气和表情一样纯真无邪，“只是揍了一顿，他在训练场躺会儿应该就可以自己爬起来了。”
厉采薇揉了揉眉心，送两人出门。
……
两人离开紫微军团指挥部，准备去沈家探望沈老爷子。
宁栀好奇地问道:“商煦是不是很厉害？”
“还行吧。”沈慕祁用随意的语气表达自己的不屑，“也就是被我按着捶而已。”
他小声说:“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一定要和我单挑，这次挨揍完，以后肯定老实了。”
“你手下留情了吧？”宁栀很担心他直接把人打骨折。
“当然啦。”沈慕祁乖巧，“萧御和南北还靠他养着呢，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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