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么?”马云禄不知从哪取过一卷竹简,她将竹简重重的拍在了这中年男人的脸上,“你还知道本姑娘是陛下的妃子,同样是妃子,可西凉这边欺上瞒下如此严重,你们置我于何地?”
这中年男人连忙捡起竹简,竹简中的内容不是别的,乃是他这些年隐没田亩、私收人头税、变着名目的收碳敬、水敬的账本…
可是…
这账本明明…明明被藏在…
中年男人下意识的回头,他为了掩人耳目,明明藏在最宠幸的小妾的房间里,可…转过去看,哪里还有她的小妾。
“你是在找她么?”
马云禄的声音适时传出,而出现在马云禄身旁的除了这位小妾…还能有谁?
这小妾本就是雀门中人,此次…执行的是一个长达三个月的任务。
只见这小妾抿着唇,轻言道:“老爷,抱歉…我从始至终都是效忠于陛下的!”
这一句话…宛若压垮这中年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啪嗒”一声,这男人跪了。
马云禄不慌不忙的将一条绳子抛给他,“现在,本郡主给你两个选择,吊死在这后门门梁上,陛下仁慈,或许还会给你家人一条活路,第二条么…”
不等马云禄说罢…
这男人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我让郡主蒙羞,我…我死!”
说着话…他将麻绳套在了房梁上,他踩着凳子…将脖颈吊在了麻绳中。
“呜啊…呜啊…”
随着凄厉的喊声,又一副凄惨的景象上演。
这时…
正门中的钟繇带着府兵已经赶到了此处,看到了上吊的罪人,看到了马云禄…
登时拱手,“臣见过贵妃!”
“能查处此贼人,多亏了贵妃的证据!”
“接下来,你们处理吧!”马云禄的话云淡风轻,她已经习惯了…类似的行动。
钟繇拱手…
这已经是他与马云禄合作的第七次,而七次的行动…多为地方豪强隐匿田亩。
对此,钟繇与马云禄均是见怪不怪…
也正因为,他们明里暗里的合作…许多西凉地方的豪强纷纷补缴了大量的田税…也退回了大量百姓的人头税钱!
废除人头税与摊丁入亩,在西凉大地得以顺利的推行。
随着马云禄带着雀门的女子离去…
不少钟繇身后的府兵小声议论道。
“别的朝代,陛下的妃嫔都是身居后宫,可咱们大魏却是与众不同,陛下的妃嫔竟是奔波在外,惩处奸佞!这就是所谓的新朝新气象吧…”
“不过,打击这些豪强地主,却是大快人心!”
…
…
九月初三,早晨卯时。
夏侯渊带着五百多精锐甲士…从洛阳出发,队伍出了虎牢关,太阳才从东边升起,晨风习习,天空湛蓝,是个野外生活的好天气。
他们一直走到太阳落山,中途休息只吃些干粮,喝点水。直到晚上,走到一条河流边,夏侯渊才让将士们停下来,找地方安营扎寨。
所有将士们一听到命令便倒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哪曾想…夏侯渊又一声命令:“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搭起帐篷。”
甲士们不得不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强打精神…
有不经常野外生活的甲士直叫唤:“这种拉练?还让不让人活呀?”
半个月的野外生存测试,从开始的劳累、生涩,到后来的狂欢和适应,中间经历的痛苦过程,根本不足为外人道!
鞋走烂了,衣服刮破了,病倒了,中毒了,所有夏侯渊讲述的注意事项,他们都碰到了,没讲到的意外,他们也碰到了。
最关键的问题是,没有食物。
所有带到营地的干粮,都被夏侯渊搜走,等到返程那天才再发给诸位。
在将士们一片叫嚷、骂娘声中,夏侯渊怒骂:“请停止你们像野兽般的嚎叫!有这力气,想办法自己搞些吃的!”
不少甲士做出痛苦的鬼脸,一个最年轻的少年,轻呼了句,“都别喊了,免得把狼招来。”
夏侯渊继续训话:这是野外生存训练,不是享受训练!还有十三天…粒米没有,寸肉全无,找不到吃的,你们就等着饿死!”
只过了十几天,整个军团五百人…就有二十多人顶不住压力。
留下来的甲士除了一身衣服,几乎过上了原始人的生活。
每个人都满脸黑灰、撅着屁股吹火,坐在地上,用双手拼命转动木棍取火; 因为是一处密林,为了生计,大家必须配合起来,去打猎…
闭起一只眼睛,对着树上花羽毛的鸟儿射击; 甚至…光着膀子瞄准狐狸投掷标枪; 全身脱光,跳进水里捉鱼; 缝补浆洗,照顾生病的战友。
这还不算最惨的。
这一日,狩猎归来…
好不容易狩得了几只鹿,本打算明早烤着吃…
在野外狼嚎狗吠声中,将士们好不容易睡着,半夜却突然起火,金钟齐鸣,根据训练规定,所有将士必须尽快逃命。
可…许多人都惦记着那几只鹿,舍不得…每一个从火中逃出来的将士手中都或多或少抱着一些鹿肉…或是打的其它的东西。
可每一个抱着猎物的将士从火中逃出,等待着他们的就是夏侯渊的两记耳光。
一个抱着一只晚上刚打舍不得吃的“死狍子”的甲士,刚从火中闯出,来不及站定…夏侯渊一把夺过了他的狍子,直接抛入火中,连带着是狠狠的两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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