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少话的万老堂主见他如此谦虚,便说:“哎,哪里的话,诸葛大人在任燕州知府期间,风调雨顺,家户丰足。大人虽退官归隐,在百姓口碑中仍是具有一席之地啊。”
几人礼貌寒暄了一会,仆人给他们倒满了酒。耶律楷起身拿起身前那碗酒,正要开口说话,一旁的仇子卿瞬间打断了他的话:“耶律大哥,直接开门见山吧”
耶律楷放下酒碗,干笑了一声:“大家都知道了,我邀你们几位来,是凡求你们帮某一个忙。”
他负手在后,面对着众人道:“这里除了万老堂主之外,相信仇堂主和诸葛大人都已经知道了来这里是何意了。”
诸葛大人先站起来,将掌心伸起,先道:“在这里,我十分赞成耶律贤弟的话,左房龙中了刺客埋伏,想是江湖杀手所为,于情于理,我等作为武林三门都应该出手介入。”
仇子卿心里想道:{哼,老狐狸。谁不知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想把包袱推给各大门派,洗脱诸葛桐强行安插罪名给左房龙而已!}
万老堂主听了一愣,连身后站着的墨清都为之错愕。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此时墨清从仇堂主身旁走了过去,悄声凑近她们说:“真对不起,这一点我隐瞒了你们,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的案子嫌凶——左房龙前一段时间被不知名的杀手所害,死于非命。”
玉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闷闷地说不出话来。耶律如烟一听众人提起,更加伤心,低垂着脸惆怅地望着脚下。
{怎么会被人杀了呢。之前我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他的功夫应该了得才是。}
耶律楷顿了顿口:“万堂主,事到如此,我也不隐瞒你了,我请你来,其实和各大门派都是一样,为房龙讨回个公道。”
万堂主有些为难:“这……御医堂从不涉及江湖纷争,堂下也都是一些文弱的医馆,如何替他讨回公道?”
耶律楷摆了摆手:“哎,这有什么呢?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说着,他将两手拍了拍,众人觉得纳闷,此时,一个身穿刑捕司白虎官袍的人踱步进内,众人乍眼一看,问:“你是?”
“在下歌辰,,耶律楷大人之所以请堂主你来,其实是为了——”
众人齐声道。“辨明尸首?!”
“不错。”
半壶茶的功夫。耶律楷,诸葛相云,仇子卿,万老堂主,耶律如烟,万玉瑶,墨清留人穿过两道长廊,直走进一间庭院的靜室前。
趁着众人的步伐不快,墨清在他们身后思考着:{奇怪,明明我已将箭身射进了白虎堂,为什么歌辰在这个时候回到这里。如果办完了这件事,折返回北贯州牢狱,十日期限恐怕早已经过了。他不理会我的提醒,偏偏出现在这里,到底在设什么局?}
{若是说他不知道左房龙和张久褚两人没有死的消息,这么推断着实有点牽强,就连我这个外人都能够知道他们两人要回京城,没理由他不清楚,奇怪。}
思绪已罢,六人来到了靜室的门外,令墨清意外的是,靜室外不仅不想她所想的那样僻静,反而在门口多了七八个把守的刑捕司随从。
耶律楷和歌辰停住脚步,一行人正是纳闷。歌辰对守门亲随打了个眼色,亲随们会意了,走上靜室前的台阶,顺手将门打开,一股发臭的气味从里间传来。由于是白天,里间的环境不用点起烛火也都能够看清楚,墨清在人堆后踮起脚尖往内一瞧,只见里面排列放着十几个木板床,上面盖了白布,结合传出来的气味,她已明白了这板床上有什么东西。
七八个亲随合力将木板床上的白布掀开,露出了烧成乌黑的尸体,十分可怖,每一具尸体上的面目都分辨不清,除了透露上残存的一些还未烧到的丝发,以及众人身上的那枚变为墨色的铜制腰牌,可以证明他们就是刑捕司的人,就再也没有其他可寻的线索了。
歌辰伸手一指室内:“各位,容走数步,进去有事祥说。”
仇子卿和墨清遮住口鼻,跟随众人进了去。
耶律楷道:“万堂主,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邀请你来的原因了吧?”
老堂主略微点了点头:“原来你是要我查出左房龙是不是在这其中,如果在,那么证明他确实是死了。如果证明这里面没有他的尸首,这么说,房龙还没有死,或者很大可能逃脱了这次火灾,对吧?”
耶律楷道:“不错!”
老堂主四下看了一会,走到歌辰身前,对着他拱手道:“歌辰大人,这里没有左房龙的尸首。”
歌辰佯作惊讶的样子:“什么?!你说左房龙不在这里。那他明明遭遇了大火,堂主,你仅凭这么看一下,就可以断定他没有死?”
堂主严肃般回答:“他有没有死我不知道,但是这里确实没有他的尸首。”
“哦。何以断定?”歌辰反问。
“首先从骨殖来看,人的双手展开时,约莫等于他的身材高度,就算有些人手臂过长,那也只是少有的。老夫其实之前也见过左房龙一面,依稀记得他的身高,还有他的深邃的脸,对比头骨来看,这里都没有一具符合他的身材,相貌特征。还有,我注意到……”
万堂主先停止话头,踱步走过去,拿起一个扶刀亲随的手,并把他的手掌打开:“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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