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和发明不太一样，这里先暂且不提词性。”
“发明，好比迷雾中建起的灯塔，可以用来驱散周围的黑暗。”
“而探索。探索是举着灯带领人们穿梭迷雾的领导者。他面对混沌的前方，需要靠智慧和经验来领路，甚至有时候他发现所依靠的都是错误的，则会大费周章地摸索另一条路。”
“他们都会被诟病。”
“名叫发明的灯塔，有些人会喜欢，有些人则不会喜欢。喜欢的人会说出五花八门的理由，不喜欢的人也会说出五花八门的理由。当喜欢的人占了绝大多数，他们就会围着灯塔歌颂。当不喜欢的人占了绝大多数，他们就会推倒灯塔。”
“名叫探索的领导者，有时候也会出错。当他领导的人们认为所在的路是正确的，他们就会热情且坚定地追随着领导者。当他们知道领导者是错的，他们中会有一部分人自主成为领导者去冒着危险摸索另一条路。而更多的人，更多的人更愿意浑浑噩噩地在原地咒骂先前领错路的探索者，直到下一个领导者的出现。”
“当某一件事，某一句话，某一个词，人云亦云久了，就快成真的了。”
“这就是现状了。”
母亲抚摸着我的头。
我睁开眼，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兵器柜。
我听见自己说：“我为什么会在这。”
“你还站在这里？”
兵器柜后面走出抱了一堆枪的林伯灿，这里的枪是指狙击枪那种的。“我们要把这些搬出去，因为要练习射击了。”，林伯灿估计是看我表现的太懵了，于是自顾自地解释起来，“忘记了很正常嘛……反正是被罚过来整理兵器的，也不算什么好记忆。苏舒他们就在隔壁呢。”我伸手接过他递给来的一大堆枪杆，内心在费力地否认。
不是这样，我的记忆开始出现紊乱了。
“我没事。”我说。
记忆紊乱这件事对于活得足够长的人来说真不是什么大毛病，基本上都会有犯的小毛病。而且我活得也足够久了，再加上我比其他人多活了一辈子，出现记忆紊乱是迟早的事。只是我心里难免难受，因为这代表着我真的变老了，也许某一天我会颤抖着手叼着烟斗举着冲锋枪说：“小兔崽子给我滚！”
……想一想觉得这样会莫名帅气诶。
“嗯。”，我心情顿然好了起来，“没事。”
林伯灿奇怪地看了眼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我想睡觉。”，我由衷地打了个哈欠，“昨天我都没有怎么睡觉，现在突然就变困了。”
“没睡好？为什么。”
“因为我的……”，我摆了摆手说，“算了，反正你听不懂的。这是我的家务事了。”
“哦——家务事。”，林伯灿转眸又说，“你是王家的人？”
我再次看向他。
“是九大家族的王家。就是那个……”，他顿了顿说，“硕明亲王杳清狂的独子？”
我不禁皱眉。
“王家未来的继承人？”
其实王家本来就是我的，我就是王家的老祖宗。这话我可没能敢说，若我说了难免被当作疯子。
“我……”，我迟疑了一下继续肯定地说，“你说的没错，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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