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九试探道：“妈，外婆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顾妈迟迟犹豫不说：“妈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到你舅舅说，是挺严重的。今晚需要有人去看护，你刚好放假，所以妈才擅自做主让你去。九九，你不会怪妈妈吧？”
顾辞九松了口气，这时候老妈应该也很着急才是，她以安慰的口吻对老妈说：“妈，我怪你干嘛！再说了，那也是我外婆，我有空，替他们照顾外婆也是理所应当的。”
顾妈已经满心欣慰：“九九，你长大了。”
顾辞九还想要跟老妈多聊会，看到不远处，舅舅已经开车来接她。
她只好说道：“妈，舅舅来接我了，那我先不跟你说了。”
顾妈应道：“好，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保暖。”
顾辞九忙不迭点头：“嗯嗯，好，我知道了。”
她挂掉电话，跟停在她面前的人，打了声招呼：“舅舅。”
舅舅点了下头，把头盔递给她。下车帮她把行李放好，说道：“你妈都跟你说了吧，我先送你回家洗澡。”
顾辞九戴好安全头盔，坐在后面，紧紧拽住车尾：“嗯。”
她能理解当下情况，大人们明天都还要上班，自然不可能说留在医院熬夜看守。小孩子最大的也就只有八岁，什么都还不懂。
不过幸好她也放假了。
她的替补，刚好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到了外婆家，舅舅帮她把行李箱放在一间收拾好的房间，“这房间你外婆一直说要给你留着，下午已经收拾过了，很干净，你行李先放在这吧。”
顾辞九声音沉重了些：“好。”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因为在班里考了全级第四名，舅舅抱着她，给她奖励了一百块钱，还说将来要是她考了大学，他一人供她读完大学，舅妈那会还特意给她买了套新衣服。
为了哄她过夜。
外婆就说，以后装修了房子，就给她留个房间。
后来房子也装修好了，顾辞九却一次也没在这住过一次。
没想到，她外婆还一直守着这个承诺。
她把行李放好，拿出今晚要穿的衣服，将浴缸的水放好之后，她才进去洗澡。
不过因为要去照顾外婆，她洗的很快，连头都没来得及洗。
洗完之后，舅舅便开车载她去了外婆所在的那家医院。
不过他也没急着进去。
而是将车停好之后，带着顾辞九去外面转了一圈，找了家还算不错的饭馆。
舅舅说：“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完再进去。”
他喊来服务员，拿了两张菜单，给了她一张，问：“要吃什么？”
舅舅带她去的还算一家中等消费的饭馆，还不算亏待她。
不过顾辞九想说，其实真没这个必要。
她帮忙照顾病重的外婆，是她分内的事。
顾辞九随便点了样最便宜的菜：“就这个吧。”
舅舅看了，蹙着眉，看着她时，眸中掺着不解：“辞九可以点贵些的菜。”
顾辞九说：“舅舅，我帮忙照顾外婆不是应该的事吗？你们为什么总觉得亏欠了我什么！”
舅舅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说出这番话，也因为她这一番话，沉默了半晌，直到服务员来上菜，才打破了这份沉默。
“先吃饭吧。”舅舅把菜往她面前推了推。
顾辞九叹了口气：“嗯！”
吃完之后，舅舅领着她去了医院的三楼。
他们赶过去的时候，护士才给外婆量完体温，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门口的他们。
护士瞥了她一眼，拿着报告：“病患情况还不算很好，晚上监护人要注意一下，有什么问题要及时报告给我们知道。”
舅舅连忙点头，声音带着浓浓的歉意：“好，请问我们还需要注意什么？”
护士接着道：“病人现在不能正常排尿，家属需要在一旁守着，如果病人要解决问题的话，家属要帮忙挤一下，知道吧？”
舅舅是个粗人，不太懂这些。他只好抓了抓头，问清楚：“那这个怎么弄？”
护士再次瞥了他们一眼，进了病房。
他们跟着进了病房，进去的时候，外婆还没醒来，应该是刚吃完药没一会儿，药效发挥作用了。
护士便在一旁给他们隔空操作。
顾辞九全程看在眼里。
护士说完这些，便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只剩下她跟舅舅，外婆。
顾辞九望了眼外婆。
舅舅坐在一旁，便说：“你舅妈他们要晚点才能赶过来。”
顾辞九点点头：“嗯嗯，没关系。”
过了会，舅舅就说有点事找护士说一下。
离开了病房。
顾辞九躺在另一张病房上玩了会手机。
她给陆时发了消息：“回了我外婆家。”
陆时很快回复她：“怎么没回家？”
她说：“我外婆病了，晚上需要有人轮流看守，但是他们都没空，刚好我放假了，所以就让我帮忙照看一下。”
陆时：“晚上你来看守？”
顾辞九想了想，“大概是这样的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她了。
陆时想的比较谨慎：“得需要照看多久？”
顾辞九：“不知道。”
陆时：“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看守了？”
顾辞九说：“肯定不是。”不过看情况，至少她也得待上好几天。
陆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有及时回复她消息。
顾辞九刷微博，偶尔挑几条比较有趣的评论回复。
差不多到八点的时候。
她外婆醒来了。
她丢下手机连忙走过去，询问：“外婆，哪里不舒服吗？”
外婆见到是顾辞九，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声音还是很虚弱：“九九啊，放假了？”
顾辞九感受到外婆带来的温暖，鼻子泛酸：“嗯嗯，外婆，你没有不舒服吧？”
外婆点点头：“外婆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吧？你妈也是，怎么能让你一放假就来照顾我这老太婆。”
“外婆，我放假了，没什么事，刚好我也想在你这待几天。”
外婆轻轻拍了她手，力度轻到让人心疼，是完全使不上力气来：“好，待多久外婆都欢迎你，外婆都给你留了个房间。”
“我看到了，外婆，房间很漂亮。”
因为动了手术，外婆没跟她聊一会，又去睡觉了。
顾辞九去了门外，给妈妈打了封电话。
“九九，你外婆的病没什么问题吧？”
顾辞九开口道：“嗯，看情况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老人家刚动完手术，身子比较弱，不过外婆刚睡着了。”
顾妈：“嗯，那就好。”
“你看一下，缺什么，到时候跟妈说一下，妈到时候给你钱，你买一下。”
顾辞九心有领悟，“好，妈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进去看着外婆。”
顾妈：“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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